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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相關(5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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眸。

紮木卡雅面色泛起潮紅,低聲道:“其實,珞舞並非我親生,卡雅只是覺得這孩子唯一的婆婆都死了,身世太可憐了,惹不住的想要照顧她一輩子。”

慕容瀛雪的心被觸動了,雖然記憶中的卡雅就是個善良的女孩,可是這一次的感受卻是她最真切的,由內心而言,她很欣賞卡雅的勇氣。

“小珞舞很可愛……”慕容瀛雪驚詫的發現,小珞舞竟然也能爬樹,因為此時她正學著璽兒的模樣,努力的想往樹上爬,雖然動作生澀了些,可是她卻也爬到了樹腰中間。

“洛舞,危險……”紮木卡雅應該是頭一次看見小洛舞做出如此舉動,她瞬間就驚呆了,下一刻便脫口而出,一臉驚慌神色。

相較紮木卡雅的緊張,小珞舞似乎就顯得淡定多了,初生牛犢不怕虎,像她這麽大的孩子,似乎還真是不知道怕是什麽,聽見娘親的呼喊,她只是回過頭來,咧著櫻桃小嘴,沖著紮木卡雅咯咯的笑著。

紮木卡婭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,慕容瀛雪清楚的聽見她低低的呢喃聲:“天啊,她竟然會爬樹。”,這句話聽在慕容瀛雪耳底,眸底劃過一抹疑惑。

對於慕容瀛雪而言,眼前的一幕早就見怪不怪了,畢竟她的璽兒一直都是那麽的與眾不同,可是對於紮木卡雅而言,這一切似乎就顯得太詭異了,璽兒異於常人的表現她是見識過的,可是璽兒是紫瞳,而她的小珞舞看上去,就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孩子,沒有任何與眾不同,這突如其來的表現,著實讓紮木卡雅嚇壞了。

慕容瀛雪自然是看得出紮木卡雅的擔憂,她只是淡淡的安撫了一句:“有我在這兒看著呢,不會摔到她的。”

慕容瀛雪的話還未落音,只見小珞舞腳下一滑,嬌小的身子從樹上墜落下來,慕容瀛雪一個倒勾翻騰,快如閃電的朝她飛了過去,令人意思不到的是,小珞舞竟然學著慕容瀛雪的樣兒,也這樣一個倒翻,身子又彈到了樹桿上,這一次她那粉嫩胖呼的小手,牢牢的抱緊了樹桿,稚氣的咯咯笑聲中,透著緊張和興奮。

慕容瀛雪的腳穩穩的落到地上,方才那一下子,確實也讓她笑了一跳,她再看看紮木卡雅,她似乎已經嚇得連魂都沒有,嘴巴咧得大大的,眼睛也瞪得大大的,整個人呆怔在原地,連聲音都嚇得沒了。

璽兒的聲音在樹頂上響起:“小丫頭,你還不賴嘛,快點上來,小爺在這兒等你,上面的風景可美了。”

他的話似乎還真是刺激了小珞舞,只見她小手交錯揮舞,小腿夾著樹幹,奮力的朝上爬著,一臉興奮模樣,粉嫩的小臉也變得緋紅,看上去可愛極了。

慕容瀛雪仰望著樹頂,盈盈水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小珞舞的背影,漾著淡淡疑惑:“卡雅,這個孩子……你是在哪裏收養的?她的家在哪兒?”

紮木卡雅的心都已經跳到嗓子眼了,慕容瀛雪的話她幾乎都沒有聽進耳底,看著樹幹上繼續上行的小珞舞,整個人緊張的幾乎快要窒息。

慕容瀛雪遲遲未得到回應,才側過眸來望向卡雅,見她一臉擔憂的模樣,不自然的輕咳兩聲,紮木卡雅這才回過神來,稍稍一怔,突然開口:“瀛雪姐姐,剛才你問什麽?”

“咳……我問你,小珞舞以前的家在哪兒?”

“金獒國。小珞舞的家就在那兒,我來靖雲城的途中,遇到珞舞和她阿婆,她阿婆年紀大了,而且病情和傷勢都很嚴重,卡雅也無能為力,所以,在阿婆臨死前,我答應過她,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小孫女。”紮木卡雅一股腦的會都說給慕容瀛雪聽了。

慕容瀛雪的腦子竟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,這個孩子會不會是紫金巫婆提到的,上官雲澗的女兒?她也只是胡亂一猜罷了,只因為上官雲澗的身份也非同一般,而這個小女孩的反應特征,都不太像普通人家的孩子,再則她身世特別,這麽小的孩子,沒有父母在身旁,是跟著阿婆長大的,這不是很奇怪嗎?

“卡雅,你……能把這個孩子交給我嗎?”慕容瀛雪突然開口道:“我向你保證,會拿她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。”

慕容瀛雪突如其來的這句話,令紮木卡雅著實吃了一驚,朱唇微啟,盯著慕容瀛雪的水眸,似乎想從她的眸光裏,讀懂她心裏究竟是怎麽打算的。

“為什麽?”紮木卡雅不能理解慕容瀛雪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。

“如果你一定要知道,我不妨坦白對你說,我和璽兒都中了血咒,失去了所有的記憶……”慕容瀛雪不疾不緩的淡淡道,面無波瀾,就像說著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。

紮木卡雅臉上的表情錯綜覆雜的交替著,慕容瀛雪所說的這些,對於她而言就像是天方夜譚,離她遠得不能再遠的故事似的。

“卡雅,其實最重要的是,若是你心裏還惦念著你表哥,那這個孩子……你還是不要帶在身邊的好,因為她很有可能……就是你表哥最恨的那個女人所生。”慕容瀛雪低沈道,細細的觀察著卡雅臉上的表情。

“如果要解血咒,那……你們是要殺了她嗎?”紮木卡雅戰戰兢兢的問道。

“你認為……我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嗎?”慕容瀛雪笑而不答,只是淡淡的反問卡雅一句。

紮木卡雅盯著她的眸,看了好一會兒,突然點點頭,一臉正色的道:“我明白了,瀛雪姐姐,如果珞舞真的能夠幫到你和璽兒,那我就把她交托給你,我……會經常來看她的。”

“我答應你,一定會好好照顧她。”慕容瀛雪點點頭,接著對著樹上輕呼一聲:“璽兒,照顧好珞舞,從今以後,她就是你的妹妹了。”

下一瞬,璽兒嬌小敏捷的身子,嗖的一下從樹頂竄到了慕容瀛雪的面前:“什麽?她又不是你生的,為什麽要做我的妹妹?”

“你怎麽又知道她不是我生的?我說她是,她就是……”慕容瀛雪淡淡的睨了寶貝兒子一眼,繼續道:“還有人說你不是我生的呢?難道你也信嗎?”

璽兒不悅的睨了娘親一眼:“娘親,你也太小瞧璽兒了吧,你連相公都沒有,又從哪裏鉆出來一個女兒,哼!你這話還是留著去騙小孩吧……”

說罷,他又似一陣風卷過,瞬間又竄上了樹頂,隱約間還給聽見,他在樹頂和小珞舞他們說著什麽,慕容瀛雪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。

紮木卡雅吃過晚飯離開,小珞舞倒也乖乖地和她再見,相較於飛鷹堡,她似乎更喜歡慕容府,這裏有璽兒和一對可愛的小獸,庭院裏的大樹到處都是他們玩樂的地方。

慕容瀛雪讓青鸞看著他們,自己則送紮木卡雅出府,紮木卡雅前腳剛走,慕容府的二小姐慕容若衣後腳便回來了,慕容瀛雪見門口停下的轎輦,忍不住好奇的多等了一會兒,慕容若衣從轎輦裏出來。

“大姐……”慕容若衣似乎也沒有料到,會在門口遇見慕容瀛雪,顯得有些詫異。

慕容瀛雪淡淡地點點頭,她的視線落在慕容若衣的眼睛上,兩只眼睛紅腫得像核桃似的暫且不提,其中還有一只眼睛泛著烏青,一看就知道應該是被人欺負了。

慕容若衣似乎也反應過來了,拿著手中的絲帕,不露痕跡的遮掩住那只眼睛,腳步也稍稍加快了些,雖然是姐妹,可是她們之間卻沒有什麽交流,她甚至擔心會被這位姐姐嘲笑。

當她走過慕容瀛雪身旁時,卻被她的柔荑一把抓住胳膊:“是他打的?”,慕容瀛雪清冷的嗓音,透著濃郁的戾氣,她早就聽青鸞提及過,二小姐嫁到夫家這幾年,似乎過得也不是很好,再加上靖雲國改為靖雲城,慕容楓不再為官,而且這幾年的狀態也不佳,慕容將軍府已經不覆過去的輝煌,所以二小姐在夫家也不怎麽受待見。

慕容若衣貝齒咬著下唇,倔強的冷言道:“你若是想看我們二房的笑話,就竟然笑吧!”

“什麽二房、三房,你我都是慕容府的人,我為什麽要看你的笑話,他們欺侮你,就是看低賤踏我們慕容府,雖然爹如今不再為官,可是咱們慕容府的人也不能讓人這麽白欺侮了,以前我不在家,這口氣你可以忍了,如今姐姐我回來了,這口氣說什麽也不能這樣咽下去……”慕容瀛雪的聲音很冷,可是言辭的激勵和堅決,卻讓慕容若衣眸底劃過一抹驚詫,她怎麽也沒有想到,曾經幾乎是水火不容的大小姐,竟然會拿她當姐妹。

見她還怔楞在傻傻站在原地,慕容瀛雪忍不住開口道:“雖然爹年紀大了,但你也別忘了,家裏還有個姐姐呢,慕容家的人,可不是那麽好欺侮的……”

慕容若衣不知怎的,鼻子一酸,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,一邊拿帕子拭著眼淚,她才哽咽的斷斷續續開口道:“自從三年前姐姐出事後,咱們慕容府也逐漸家道中落,若衣訂下的那門親事,夫家就動了退婚的念頭,只是若衣恪守本份,他們也找不出什麽理由來,最終還是如期舉行了婚禮。”

“若衣是個無福之人,雖說夫家也算是家大業大,可是那都是公婆積攢下的財產,自打去年公婆相繼去世後,相公的惡習就全都暴露出來了,拈花惹草那是常有的事兒,公婆屍骨未寒,他就連納了兩房小妾,而且還時常進出煙花之地,稍有不如意,就將氣撒在若衣身上。”

慕容瀛雪靜靜地聽她說著,小手也隨之緊握成拳,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,這樣的男人,要他何用?倒不如閹了去做太監。

“以前有公婆管著,相公的和為還有所收斂,就算是逢場作戲,也不敢太過張揚,如今沒有人管,家財揮霍得差不多了且不說,還依然不知悔改,最近總是往春香樓跑,聽說是捧那裏的一位花魁姑娘,還想將人家納為小妾,銀子是花了不少了,可是人家根本就是下套讓他鉆呢,若衣方才想勸說幾句,就換來拳腳相加……”

說到這兒,慕容若衣惹不住又是黯然神傷,眼淚啪啪的往下落,輕泣道:“妹妹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呢?這個家遲早都會讓他敗盡……”

“若衣,姐姐問你,你還想和他好好過日子嗎?”慕容瀛雪鎮定的凝視著她,一臉正色肅然的問道,不一樣的結果,自然就是不一樣的處理方式。

“我……大姐,一女不侍二夫,若衣既然已經嫁給了他,自然是嫁雞隨雞,嫁狗隨狗。除了他,若衣還能和誰過?”慕容若衣面露難色,她差點就想脫口道,難道姐姐以為每個人,都有姐姐這樣的好福氣嗎?只不過,她忍住了,因為她也知道血咒的事情,不想再生事端。

“他現在人在哪裏?我們找他去……”慕容瀛雪蹙了蹙眉心,她實在是不懂,既然是這種男人,那慕容若衣為何還肯跟著他過日子?若是換作她,早就宰了他!

“不,不行……”慕容若衣情急之下,一把拽住慕容瀛雪的衣袖,面露難色的道:“現在他為了那個賤人,幾乎日日夜夜都泡在春香樓,而那春香樓則是男人去的地方,咱們姐妹就算是想去找他,也根本就進不去。”

“說進不去,是因為你根本沒想過要進去,若是想進去,不論怎麽樣,也能進去……”慕容瀛雪雲淡風輕的道,睨了她一眼道:“走,咱們先去換身衣裳,一會兒你只管跟著姐姐,大搖大擺的走進那春香樓。我倒是要看看,它那裏的花魁姑娘有多漂亮,能把人的魂兒都給勾走。”

“大姐,這……能行嗎?”慕容若衣戰戰兢兢的道,長到這麽大,她還從來沒有做過如此瘋狂的事情,換男裝去逛窯子?這事兒簡直是太不靠譜了。

“行不行,得試試才知道……”慕容瀛雪眸底劃過一抹狡黠,拍了拍慕容若衣的肩膀道:“首先還得把你眼睛上的青紫,塗些凝脂膏遮掩一番。”

慕容若衣咬咬牙,也豁出去了,既然大姐願意替她出頭,那她還猶豫什麽,這恐怕也是她唯一的機會了。扮男人上青樓?恐怕這個主意也只有她那跟人精似的大姐才想得出來。

夜幕降臨,靖雲城內一片繁華景象,大路兩道的客人川流不息,相較於烏商國而言,確實是繁華熱鬧不少,慕容瀛雪不得不承認,北冥玄確實不能算個昏君,靖雲國交到他的手裏,不僅沒有衰退,反而更加繁盛富強。

兩道纖盈的身影上了馬車,沒一會兒便來到了春香樓,這春香樓是靖雲城內,最有名的煙花巷中的青樓之一,樓裏的姑娘燕瘦環肥,什麽樣的極品都有,而最受關註的,自然是花魁瑯琳姑娘,據傳,她不禁容貌出眾,傾國傾城,一手高超的琴藝,更是無人能及。

有無數達官貴人都想替她贖身,納為妾室,然而,此女子頗有傲骨,聲稱,此生若是不能嫁給自己愛的男人,寧願老死青樓。

慕容瀛雪和慕容若衣的腳一踏入春香樓,樓裏所有的人,不論是來尋樂子的男人,還是春香樓裏的姑娘,無不覺得眼前頓時一亮。只見慕容瀛雪一襲月白色長袍,氣質高雅出塵,雖然只是樸素布衣質地,可是卻依舊無法遮掩她脫俗的氣質。

再加上,慕容瀛雪的身材原本就高挑,此刻手中折扇輕搖,儼然一副風流倜儻的俏公子模樣,而她身側的慕容若衣,裝扮看上去就像是他的侍童,兩人看上去格外的協調。

“哎喲!瞧瞧,這是哪家的公子哥兒呀?瞧這模樣俊的,嘖嘖嘖,把咱們這樓裏的姑娘,全都給襯沒了。”一個四十來歲,老鴇模樣的女人,一見慕容瀛雪便迎上前來,她是什麽眼力,就是用鼻子嗅嗅,也知道誰是有錢的主兒!

緊接著,一陣濃郁撲鼻的香氣撲面而來,慕容瀛雪下意識的蹙了蹙眉頭,冷冷退後一步,那老鴇識趣的閉了嘴,吃這碗飯的人,哪能沒個眼力,客人不喜歡熱絡,她自然就得收斂些。

而就在此時,突然傳來一道清亮的嗓音:“寧王,今兒個是什麽風,把你也給刮來了,一會兒讓瑯琳姑娘進來,給您唱上兩曲兒。”

說話過後,傳來的是一陣爽朗的大笑聲,寧王?這個熟悉的稱謂,讓慕容瀛雪不由自主的擡起眸望去,清冷的眸光掠過精致的臺階往上,一直延伸到聲音傳來的方向--

只見兩名俊美絕倫的男子正順著臺階向上走,說話的那名男子身著藏青色錦袍,嘴角帶笑,卻在一個不經意間觸到慕容瀛雪的眸光,眼底劃過一抹不加掩飾的驚艷之色,不知他岑冷的薄唇低低地說了什麽。

下一刻,慕容瀛雪感覺到火辣辣的灼熱眸光,她忍不住側目望向那藏青色錦袍男子身旁的那名男子,也就是傳說中七大美男之一的崇政旭堯,也不由的回過頭來。

那張俊美如妖孽的面容,以及滿身的華麗光暈,還有他骨子裏透出的貴氣,將這裝飾奢華、貴氣旖美的春香樓,一下子便蓋了下去。

慕容瀛雪心底一驚,那張臉怎麽那麽面熟,而她身旁的慕容若衣更是整個身子都僵住了,小心翼翼拉扯著瀛雪的衣袖,低低的道:“那……那不是寧王嗎?真沒想到他竟然也會來這種地方,大姐,你說他會不會認出我們來?”

慕容瀛雪半瞇鳳眸,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,寧王不就是曾經與她有過婚約的男子嗎?不可否認,在這裏見到此人,也讓慕容瀛雪稍稍有些意外,是她始料不及的。

她們姐妹二人都不確定崇政旭堯是否會認出她們來,慕容瀛雪面色清冷,不留痕跡的移開眼去,就好像自己從來不曾註視過那兩個男人一樣,壓低嗓音對慕容若衣道:“淡定點,咱們現在穿得可是男裝,更何況,咱們和他應該也有些年頭未見了吧?”

崇政旭堯狹長的眸半瞇起,若有所思的看著不遠處那位俊美男子,怎麽看上去有點眼熟?站在他身旁的軒轅轍忍不住低咳兩聲,這也打斷了崇政旭堯的思緒,他冷冷的斜睨向軒轅轍,邪肆的眸子異常冷冽。

軒轅轍看似漫不經心的模樣,再度潤了潤喉嚨,低低的道:“寧王,大庭廣眾之下,你這樣肆無忌憚的盯著一個男人看,恐怕有失妥當。不如……我們還是進去坐吧。”

靖雲城內,敢如此漫不經心,戲謔玩笑對崇政旭堯說話的,恐怕還真沒有幾個人,由此不難看出,這位軒轅轍與崇政旭堯的關系確實不錯。

崇政旭堯犀利的鷹眸,帶著幾分疑惑,再一次往樓下掃了一眼,望向慕容瀛雪的方向,他的目光清寂,神態不同於以往的輕蔑和狂妄,倒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一般,無波無瀾,不帶半點情感,深邃誨暗的眸子,讓人捉摸不透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。

慕容瀛雪的身子早已經挪動的方位,留著崇政旭堯的只是一抹清瘦高挑的背影,崇政旭堯若有所思的低垂眼斂,下一刻便轉身進入了包廂雅間。

慕容若衣靈動的眸子,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崇政旭堯,直至見他的身影消失在玄關處,這才附在慕容瀛雪的耳邊,低聲道:“大姐,寧王進了廂房,他……會不會認出我們來?”

“怎麽?你怕了?他就算是認出了咱們又怎樣?咱們來青樓與他何幹?”慕容瀛雪清冷的白了慕容若衣一眼,這個膽小的丫頭,自己為她出頭來青樓,她倒沈不住氣了。

慕容若衣歪著腦袋,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會兒,突然點頭低喃道:“對哦,我們是來找瑯琳那個賤人的,與他寧王又有何幹?就算他認出了咱們,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,大姐你現在和他又沒有半點關系……”

一旁的老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,這兩位公子從進來就一直嘀嘀咕咕,交頭接耳的低聲說話好一陣子了,到底還要不要姑娘?

最終,老鴇還是終於忍不住的摻和了進來:“兩位公子,你們既然進了春香樓,當然就是來尋樂子的,我們這兒的姑娘,個個都貌美如花,二位公子看起來倒是面生,若是沒有相熟的姑娘,不如讓媽媽我給你們介紹兩位,包準二位公子滿意……”

慕容瀛雪淡淡地給慕容若衣使了個眼色,慕容若衣便拿出一錠金子,交到慕容瀛雪的手裏,慕容瀛雪緩慢優雅的一步步走到老鴇的面前,將手中金燦燦的金無寶在她的眼前,稍稍那麽晃了一晃,老鴇的眼睛頓時一亮,一臉諂媚的笑容,塗滿丹蔻的柔荑,已經伸了過來。

而就在此時,慕容瀛雪突然清冷的一個縮手,唇角勾起一抹冷魅笑意,看似雲淡風輕的淡淡道:“這位媽媽,本公子要見你們這兒的花魁瑯琳姑娘,勞煩媽媽安排一下。”

老鴇騰在空中的手,微微頓了頓,看起來似乎面露難色,看她如此猶豫,而且精銳的眸光還時不時的朝樓上一間廂房望去,正是寧王崇政旭堯他們剛才進入的那一間。

慕容瀛雪莞爾一笑,輕笑著道:“怎麽?媽媽是嫌不夠嗎?若是你真能安排本公子和瑯琳姑娘見上一面,本公子自然虧待不了你,銀子嘛,好說--”

說罷,慕容瀛雪又對著慕容若衣使了記眼色,慕容若衣會意的又從錢袋裏掏出一錠金光燦燦的金元寶來,頓時讓老鴇的眼睛又是一亮。

“喲,公子真是太客氣了,您二位就先上樓,到廂房裏候著吧,一會兒瑯琳姑娘打扮好了,媽媽我就安排她過來,見見二位公子。”老鴇一臉謅媚笑意,發嗲的嗓音,更是讓人酥到了骨頭裏,看來這銀子還真是個好東西,怎麽使喚都能靈驗!

老鴇一臉媚笑的走在前面,引著慕容瀛雪和慕容若衣二人進了樓上的廂房,而且正巧就在崇政旭堯和軒轅轍隔壁。

慕容瀛雪走進這間雅致的廂房,裏面極為寬敞,一扇雕花屏風將這間廂房一分為二,隔出裏外兩間,裝飾典雅精致。

隔壁廂房裏,一臉戲謔笑意的軒轅轍,坐在崇政旭堯對面,淡淡道:“好幾年沒見,你竟然還沒有成親,以前慕容將軍府的那個癡傻的大小姐,不是已經退婚了嗎?就憑你寧王這張俊臉,難道還找不到一個比慕容大小姐強的?”

崇政旭堯半瞇著狹眸,慵懶的倚靠著紫檀木椅,握在手中的茶杯,隨著他白凈修長的手指輕輕轉動,隨著軒轅轍話的落音,他指尖的力道也不由加重了幾分,低沈沙嘎的嗓音,透著濃郁的戾氣,從喉間緩緩逸出--

“本王好像對這事兒……提不起什麽勁來,你呢?不也還沒有成親嗎,七大美男的排行,你還排在本王的前面,難道這張俊臉也不管用了嗎?”

說著說著,不知道為什麽,崇政旭堯的腦子裏,竟然又浮現出剛才在外面遇見的那位俏公子的模樣,那公子雖長得俊美,但他絕不是因為這個原因,才一直盯著那俊俏公子哥看,而且,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熟悉感……

軒轅轍漫不經心的輕啜一口茗茶,淡淡道:“說到這事兒,講求的是一個眼緣,若是看著不順眼,娶回來也是讓眼睛遭罪……”

“哦?那你今日約本王來這春香樓做什麽?難道只是為了解一時的空虛寂寞……”崇政旭堯如鷹隼般犀利的眸,透著冷冽的冰寒,斜睨向坐在他對面的軒轅轍。

面對崇政旭堯眸底迸射出的冷冽鋒芒,軒轅轍似乎並不在意,依然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情,端著青玉杯,優雅的遞至他岑冷的性感薄唇,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。

下一刻,崇政旭堯岑冷的性感薄唇輕勾,勾起一抹冷魅笑意,意味深長的道:“方才你提及的那個瑯琳姑娘,應該是這裏的花魁吧?你不會是看上這青樓裏的女子了吧,都說戲子無情,這biao子更是無情啊!”

軒轅轍一撇嘴,似笑非笑的道:“你也知道我這人一慣不拘小節,我只是覺得那女子的琴技超群,讓本少爺聽著舒服,管它是青樓還是茶樓,我是不在乎的。”

崇政旭堯擡眼望他,眼神一如繼往的冷淡,面無表情地端起酒杯,放到唇邊輕輕地啜了一口,微微皺眉,道:“本王怎麽覺得,剛才那個人如此眼熟?一定在哪兒見過,可是怎麽又想不起來呢?”

軒轅轍性感的薄唇上揚,那雙勾魂的桃花眼,透著蠱惑人心的笑意:“寧王,你若是有時間留意一個男人,倒不如多花點時間在女人身上,相較之下,女人比男人可有趣多了。”

說罷,軒轅轍深邃的桃花眸底,劃過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,手臂擡起,粗糲的大掌連擊兩聲,門外便進來一男子,他是軒轅轍帶來的隨從--夜魃。

“主公有何吩咐?”夜魅跟隨軒轅轍也有些年數了,一直忠心耿耿。

“去請瑯琳姑娘過來,為我們彈奏幾曲,助助酒興,今日寧王的心情似乎不佳,瑯琳姑娘彈的小曲兒,或許就是這治療抑郁的良藥,若是投緣的話,今夜就讓她跟著寧王回府了。”軒轅轍性感的低沈嗓音,帶著淡淡的戲謔,透著蠱惑人心的魅力。

夜魃看上去似乎面露難色,這春香樓的瑯琳姑娘他是見過的,只是此時恐怕她不太方便,稍稍猶豫片刻,他還是小心翼翼的回應著軒轅轍的話:“回主公的話,屬下方才看見瑯琳姑娘……進了隔壁廂房。”

軒轅轍頓時面色沈了下來,劍眉上挑,冷冷地道:“她不知道本尊來了嗎?你現在就去找春香樓管事的媽媽,別的客人給了她多少銀子,本尊多付她十倍。”

“是,屬下這就去。”夜魃恭敬的應道,接著便退了出去。

隔壁的廂房裏,慕容瀛雪瀟灑的倚在紫檀木椅上,一臉愜意的看著眼前的女子,膚白若雪,唇紅似櫻,柳眉彎彎如畫,整張臉有如精雕細琢般精美到了極致,一襲似火紅的紗衣穿在她身上,艷而不俗,媚而不妖。

確實為傾國傾城之貌,慕容瀛雪靜靜地盯著瑯琳,而瑯琳從進門的那一刻起,尖尖的下鄂微微擡高,渾身透著一股淩然的傲氣,似乎是感覺到了慕容瀛雪灼熱的目光,她才冷冷的擡眸應對,卻在看見慕容瀛雪的那一刻,臉上的神情怔楞了一下,眸底有著掩不住的驚艷之色。

“瑯琳見過公子!”瑯琳雙手疊放於左腰側,屈膝行禮,聲音如黃鶯般悅耳,很是動聽,語氣中卻充滿了傲然之氣。

慕容瀛雪一撩衣擺,瀟灑的起身,淡淡笑道:“久聞瑯琳姑娘傾國傾城,美艷無雙,今日一見,果然如是。”,而她一旁的慕容若衣的那雙眸子,幾乎能噴出火來,就是這個小妖精,勾引得她家的相公天天往這春香樓跑,不過說來也奇了,今夜打她們姐妹二人進來,就一直沒有看見她相公秦書翌的人影兒。

慕容瀛雪的這一番讚詞,對於花魁瑯琳而言,恐怕早就聽得耳根麻木了,她只是敷衍的淡淡一笑,細柔的嗓音再度從喉間逸出:“公子過獎了,公子生得才是俊俏,而且氣質非凡,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,小女子雖不是明眼人,也能看出公子乃人中之龍。”

慕容瀛雪莞爾一笑,頓時玩性大起,格外將嗓音壓低了些:“既然瑯琳姑娘對本公子的評價如此之高,不如……嫁給本公子做夫人,如何?”

瑯琳絕美的容顏劃過一抹異樣,身子不自然的動了動,立得更端正了些,秀眉上揚,溫婉的嗓音不再似方才那般空靈動人,多了幾分清冷之意:“公子若是要找夫人,恐怕是上錯地方了,這裏是青樓,瑯琳也只是一介青樓女子,不值得公子垂青。”

琳瑯的話一出,便惹得慕容若衣不高興了,她忍不住脫口而出:“哦?!可是我家公子倒是聽說,這春香樓倒是接了不少客人的銀子,都是說要替姑娘贖身,娶姑娘回去做夫人的。”

“既然公子也知道,那些銀子都是春香樓拿了去,那為何還要來問琳瑯,琳瑯沒有答應過任何客人,讓他們替自己贖身,更沒有說要做誰的夫人。”琳瑯的聲音也頓時清冷的下來。

慕容瀛雪眸底劃過一抹光亮,這瑯琳姑娘神情如此緊張,倒讓她更想逗逗她了,下一刻,她也慵懶地調整了坐姿,不緊不慢地道:“若是本公子偏偏就喜歡姑娘呢?姑娘生得如此漂亮,如今在這青樓裏,難道不覺得委屈了麽?就算是當花魁,又能當幾年呢?倒不如找個好人家,嫁個好夫君,這才是上上策,不是嗎?”

瑯琳頓時花容色變,臉上的冰冷瞬間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,清冷的水眸睨向慕容瀛雪,冷冷的道:“既然如此,那瑯琳也就對公子把話說明了,公子不是瑯琳要等的人,瑯琳若要嫁,也要嫁得其所,否則……寧願老死青樓。”

哦?!看來這位瑯琳姑娘的眼界還真是高,與慕容若衣所說的簡直是判若兩人,這位瑯琳姑娘是絕對看不上慕容若衣家的那位無用相公的。

只不過,瑯琳方才的這番話在慕容瀛雪聽來,第一直覺便是,她肯定有了心上人,一般來說,也只有心有所屬的女人,見了‘他’這般絕美的男子,才會無動於衷。慕容瀛雪淺笑不語,手中的折扇看似乎漫不經心的搖晃著,精致玉骨折面的折扇,一看就是上等貨色。

“瑯琳還有其他客人等著,兩位公子若是沒有其它的事兒,瑯琳就先退下了”瑯琳一邊說,已經悠然站起身來,曼妙的嬌軀在紅色紗裙的包裹下,性感妖嬈。

“瑯琳姑娘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,本公子可是花了兩錠金子,可姑娘的座椅,恐怕都還是涼的吧?這樣就說要走了?”慕容瀛雪輕揚起下鄂,聰慧的眸底劃過一抹狡黠神色,視線一刻也未從瑯琳的身上移離,不管怎麽樣,既然今日來了,起碼也得聽首小曲兒吧。

瑯琳冷冷的斜睨他一眼,眸光透著幾分不屑,似乎是因為慕容瀛雪將兩綻金子還掛在嘴邊,引得她露出鄙夷之色,連兩綻金子都在乎的客人,能有多富貴?絕對不是她想要的人。

慕容瀛雪這一瞬,也看清了這位花魁姑娘的另一面,看來她確實是看不起慕容若衣的相公,只不過,對於他們送來的銀子,她也依然是照單全收的。

“站住--”慕容瀛雪見瑯琳似乎並沒有逗留的意思,不由的低喝一聲。

似乎是覺得眼前的客人有些胡攪蠻纏,瑯琳的臉上露出幾分不耐之色,像這種糾纏不清的客人,她見得多了,雖然這位公子長得俊美絕倫,可是卻是個窮酸貨,她根本不屑。

“公子若是舍不得銀子,就不該來這兒……”瑯琳的嘴角揚起,冷魅的笑掛在唇邊,清冷的眸底湧上一抹鄙夷。

“銀子該花還得花,只是……花了銀子,當然得物有所值!”慕容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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